第(1/3)页 “嗯?子儒直说即可,老夫知无不言。” “将军可知道,陛下要新建昌邑郎的事情?” “这是自然,那日在朝堂上,陛下不是已经当着满朝百官说过了吗,大将军也是应允了的。” 百官公卿在长安里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赵充国是大汉军中的柱石,自然也有一一套这样的幕僚班底,所以早在那一日朝议之前,赵充国就已经知晓此事了。 “大将军府下发的府帖写得很明白,这昌邑郎隶属我光禄勋统辖,但直接听陛下调遣,下官对此事有一些惶恐。” 在此时的大汉,统兵权与调兵权是分开的,绝对是不能发生交集的。 就拿羽林郎来说,平时在光禄勋的统辖下操练、值守,但并不能随意离开驻守值守之地。 光禄勋也好,中郎将也罢,都只有日常的统兵权,而没有调兵权。 到了战时或者换防的时候,才会由大司马大将军拟定调兵命令,在加盖天子印玺之后,连同虎符交给领兵出征的将领,由出征的将领带着虎符和天子的诏令到前去军营调兵。 昌邑郎是新设的禁军,由光禄勋统管倒是没有问题,无非是多开一份钱粮罢了。 但是直接听令陛下调遣,却有所不妥。 “这有何不妥,我大汉的军队,最后不是都该由天子调遣吗,只要有玺书和虎符,天子别说是调遣这新建的昌邑郎,就是调遣全部的南军和北军也名正言顺啊。”赵充国不咸不淡地说道。 “可这调兵的虎符铜节和天子印玺,可都在尚书署了。”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尚书署作为天子的“门下”,替天子保管符节玺印,而大司马则负责军队日常的统领。 二者本应该相互制约,但此时大司马和领尚书事都是霍光。 也就意味着霍光同时掌握了大汉的调兵权和统兵权。 孝昭皇帝在时,天子从不过问军务,那一切军令自然只从大将军出,倒也不会有矛盾和冲突。 张安世看到赵充国没有说话,就又接着说道:“可如今,大将军说昌邑郎由陛下直接调遣,那调兵的时候,还需不需要符印呢?” 张安世的话有一些僭越了,让赵充国都不免微微皱眉。 “下官再说得直白一些,如果有一日,陛下不出示符节和玺书,亲自来昌邑郎调兵,但是大将军出示虎符和天子玺书,不许天子调兵,那下官是该阻拦还是该同意呢?” 没有虎符印玺的天子,有虎符印玺的大将军,孰重孰轻? 夜色之下,赵充国那双见过了无数次杀戮和死亡的双眼,突然闪过了一道光。 张安世问到了一个最为敏感的问题,是啊,天子亲自来调兵,那还需要符印和玺书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