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西山窑不一样,这是大周朝以前规制不完善遗留下来的祸端,要说只是肥了这京师城中一干人,朝廷只是吃了暗亏,现在要挑开,无疑就是要从既得利益者腰包里挖出一块来进朝廷国库,自然会招来很多人的忌恨和反弹。 “秋生,有些事情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冯紫英也知道自己要动手,也需要依赖手底下一帮人来做事儿,傅试是可以依赖的,虽然汪文言现在可以光明正大以幕僚身份替自己策划,但是最终执行落实,还得要靠傅试他们来,这是规矩。 “朝廷现在的局面不佳,去年蒙古人入侵给京畿造成了很大的损失,而且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从去冬以来,北直雨雪不多,春旱旱情严重,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五六月间,今秋怕是许多地方要绝收啊。” 冯紫英语气有些深沉,“朝廷固然需要作准备,我也知道按照以往惯例,我们顺天府只需要按照朝廷谕旨办事就行,但是我估摸着今年这灾情,乃至灾情带来的各方面压力怕不轻,单靠朝廷未必能控制得住,古人云狡兔三窟,吴府尹无心公务,咱们却不能不多考虑一些,以免到时候坐蜡啊。” 傅试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冯紫英竟然是考虑到这些了,忍不住问道:“冯大人,春旱固然有些迹象,但是尚不至于影响到整个北直的收成吧?” “未雨绸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秋生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么?”冯紫英摇头,“自元熙二十年以后,大周北方天时一直不佳,不知道秋生既然是专务屯田,可曾统计过顺天府近三十年来的天时变化?” 傅试心中一凛,这是上司在考核自己政务了,定了定神,思索了一阵才道:“三十年下官未曾估测过,但是元熙三十五年之后下官还是做过一番统计的,如大人所言,几乎每三年就有两年天时都不佳,甚至四年中有三年非旱即涝,但主要还是旱为多,下 为多,下官也曾了解过百年之前,顺天府并非如此,也不知带为何这一二十年间却变成这般情形,难道是……” 见冯紫英目光刺了过来,傅试吓了一跳,知道自己险些失言,赶紧收嘴,然后结结巴巴欲盖弥彰般地道:“下官是说,难道是,难道是……” 一时间竟然急出一头汗来,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好了,难道秋生还觉得我还要追究这句话不成?”冯紫英摆摆手,这家伙也缺点儿急智,连句话都圆不回来,也不知道这通判怎么当下来的。 傅试松了一口气。 “天时不佳,那我们便只能依靠人力来弥补,若是一味寄希望于朝廷,万一朝廷那边有个闪失,我们岂非坐以待毙?冯某从来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总要自己有些仗恃才行。” 冯紫英担心的不仅仅是天时问题,义忠亲王始终是一个大隐患,尤其是像贾敬南下,甄应嘉十分活跃,还有汤宾尹带着韩敬等人也都南下金陵,隐隐有将金陵视为根据地的架势,冯紫英不知道永隆帝和龙禁尉有否觉察。 除了义忠亲王外,这白莲教也是肘腋之患,连冯紫英都觉得颇为棘手,京畿腹地牵连甚广,若是要动白莲教,会不会被他人所乘?比如义忠亲王,那自己可就真的成了猪队友的神助攻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