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日的未央! …… 当刘贺等人回到清凉殿的时候,已经恰好是傍晚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在走进清凉殿的那一刻,刘贺抬起的脚突然就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对禹无忧说道:“你觉得刘病已该杀吗?” 禹无忧站在屋檐投下的阴影之下,又背对着太阳,所以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真切。 “陛下若将其看为子民,自然不应该杀;陛下若将其视做威胁,那么就应该杀。”禹无忧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 刘贺苦笑了一下,说道:“禹无忧啊,你是跟着朕学坏了,竟然也开始答非所问了。” “下官跟在陛下身边久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禹无忧说道,丝毫没有害怕。 “好了,立刻将王吉叫来,朕要与他见面。” “唯!” 刘贺不再多说,走进了清凉殿中,把殿门关上了。 四周的冰块刚刚换过,正迅猛地向往散发着冷气,让整个清凉殿的气息宛若长安最舒适的初秋,与外面热得发狂的天气截然不同。 但是刘贺看着那些冒着白雾的巨大的冰块,刘贺没有来由地想起了,刚才在暴室看到的那一幕。 一边如仙境,一边如地狱。 居然只相隔一两里路。 人与人的差距是巨大的。 樊克那白发苍苍的老祖母,明天恐怕还要再烈日之下操劳。 如果此刻她可以置身与清凉殿,又会作何感想呢? 对大汉是恨,还是敬?对刘贺是恨,还是敬? 想到此处,刘贺突然觉得那些冰块散发出来的白汽,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冬天凿冰不知道有多少奴仆掉入河中,夏天起冰又不知道有多少奴仆被砸倒在冰窖中。 君王享受举国的供养,怎可以只顾个人的享受。 以前,刘贺想要改变大汉只是出于一种朴素的感情,但是现在,他有了更直观的感受。 既然如此,就从刘病已这个特殊的子民开始吧。 刘贺缓步向前走,坐在了那属于自己的榻上,面上的案上整齐地摆着白色略微泛黄的素帛。 他犹豫了一下,才取过了一块,展开摆在了自己的面前,思索片刻,就用笔在上面写了起来。 刘贺不是给谁写信,更不是练字,他要把与刘病己相关的东西都写下来,让自己乱如一团麻线的思绪,变得更清楚一些。 从史书的记载到王式的分析,从刘贺看到的百官反应到许广汉的转述……刘贺对刘病已这个侄子有更多的了解。 首先,朝中那所谓的废太子党恐怕并不多。 麒麟阁功臣的那十一个人,在刘病已登基之前就与之相识相熟的,恐怕就只有丙吉一人,顶多再加上半个张安世…… 如此看来,在朝堂之下,恐怕只有一群同情废太子的人,但是并没有对废太子死心塌地的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