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牤子和大憨的过错在于知道楠木箱子里东西贵重,却故意藏匿,制造假象,对抗公安调查,不老实交代。 长话短说,审问调查和搜查均已完毕,何家两坛子贵重藏物全部被公安局和派出所收缴,大倔子、李桂香、牤子和大憨都被采取强制措施看管起来。 托娅因为是外来人,不知事情的始末,经过审查,被释放回家。 半月之后,在生产大队小学校操场上召开幸福生产大队全体社员大会。 戏剧性的是在公审大会之前,公社中心校的文艺宣传队被请来预热表演,小梅作为台柱子明知道这样的大会针对的是何家人,但这是革命任务,她无法推脱,不得不登台表演唱。 大会紧张激烈,起出来的金银玉器和古董就摆在台前,台上,除了何家人,还有地主富农。 那些事先安排好的,所谓解放前曾经备受地主压迫的劳苦大众纷纷上台控诉。只不过,这些人中没有一位是幸福屯的,也没有一位是针对何家的。 但是,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对何家的审查和处理极其严厉。 何家被重新划定为地主家庭成分,大会之后是游街示众…… 经过几番折腾,年底的时候,牤子一家才算得以消停,又恢复了正常生活。 何家人能活过来已经是造化,全仰仗曾经支援过革命,算得上是开明地主乡绅。 但是地主家庭成分一经重新划定,再无更改的可能,从此,何家就是万人唾弃的地主之家,大倔子是地主家庭代表,牤子娘李桂香成了地主老婆。 大倔子再没有了往日的倔脾气,已经变得处处谨慎,胆小如鼠。 李桂香每天躲在家里,几乎不敢出门见人,每天围着院子锅台转。 大憨被生产大队勒令不许在奶牛场劳动,理由是担心地主崽子搞破坏,他的活由姜大拿接替。 好在托娅没受什么大的影响,与琪琪格每天还在奶牛场劳动。 托娅和琪琪格都怀有身孕,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尤其是挤牛奶的时候,四姑娘主动要求到奶牛场帮忙,大憨和李刚也经常参与奶牛场劳动。 发生了这样的变故,牤子变得格外深沉,整个人就像灵魂出窍一般,只剩下了一个浑身依然有使不完力气的躯壳,与一头牤牛除了人畜之分,没什么两样。 牤子原来所有的幻想,从被贴上地主成分标签之后,通通化作乌有。 一夜之间从劳苦大众的贫农变成了地主家庭出身,地主成了牤子卸不掉的原罪。 从此不得不背负着沉重的精神枷锁,被人们习惯认为是作恶多端,罪孽深重。 人心都是肉长的,好在幸福屯的社员群众能明辨是非,社员群众对何家境遇都很同情,并没有真正歧视何家人,只是怕惹火烧身,都与何家人保持距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