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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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快到了,到处都是喜洋洋的气氛。

    有n个女生要邀请我一起过圣诞节,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心如止水?

    中国的文字真是博大精深,让你不得不叹服。

    那一天,在我的手机长期不通的情况下,蒋皎全幅武装地来到我们学校,从她们学校到我们学校,需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她穿得像个布娃娃,薄棉袄,围巾手套,一双夸张的皮靴,背了个卡通的花布包,引得路人侧目。她哈着气搓着手跺着脚对我撒娇:“死蟑螂,你这些天跑哪里去啦?”

    那时我们站在路边,天上飘着点小雨,校园里的嗽叭放得震天响:好一个中华大家园,大家园……

    “手机停机了,我找了新工作。”我扯着嗓子对她说,“从现在起,周末没空啦!”

    “我来接你,陪我去圣诞party!”她也扯着嗓子对我说,“你要是不去,我就死给你看!”

    我把她一把拉到操场边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喇叭声终于小了下去。蒋皎也终于把头发拉直了,看上去顺眼许多。我摸摸她的头发说:“真的不行,我马上得赶去西餐厅。”

    “你去西餐厅做什么?”她瞪大了眼睛。

    “待应。”我说,“他们需要英语好的,长得帅的,我正好行。”

    “可是我不行!”蒋皎说,“我要你陪我!”

    “我也想陪啊,就是没空。”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蒋皎说着,把背上花里胡哨的包取下来,打开一个口子,让我看。我探头一看,吓一大跳,赶紧替她把包拉起来说:“干什么呢?”

    “我爸来北京了。他给的。”蒋皎说。

    “暴发户就是暴发户。”我哼哼。

    “别这样啦,我们有这么多钱,你不用这么辛苦干活的。”蒋皎说,“多留点时间玩不是挺好的吗?”

    “那是你爹的钱。”我硬着心肠说。

    “分什么你爹我爹啊,”蒋皎不高兴了,咕哝着说,“再说了,他的钱你又不是没用过。”

    “我会还的。”我黑着脸。

    “我不是那意思,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她惯用的一套又来了。

    “行啦。”我拍拍她,“你自己逍遥去吧,带着这么多钱,小心点。”

    “我跑了这么远,”她的眼眶红了,“我就为了能跟你见一面,过一个快乐的圣诞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这人一向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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