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宋凌霄见不得小姑娘哭,?一见顿时就有些手足无措。 ??厌厌扬着脸,定定地看着贺琳琅,看了一会儿,?她松开宋凌霄的衣摆,走上前去,?拉住贺琳琅的右胳膊,把她挡着脸的右手拉下来,?贺琳琅哭得满脸湿乎乎,?眼泪鼻涕流得一塌糊涂,?突然间脸上的遮挡被拉下去,她顿时害怕地往后躲。 ??“姐姐,你不要哭。”厌厌一字一顿地说,?“哭解决不了问题。” ??贺琳琅一怔,?接着,?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一边哭,一边换了左手捂脸。 ??厌厌又把她的左手拉下来。 ??贺琳琅红着眼睛,?望着厌厌,?眼泪仍然在大片大片往下掉:“呜……我控制不住……对不起……” ??厌厌绷着脸,?认真地对她说:“不要紧,?这件事需要练习,?等你练习好了,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不哭。” ??“可、可是,”贺琳琅打了个哭嗝,?“怎么练习呢?” ??“很简单,?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的,不是你爹,?不是你娘,而是你自己,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你是凉了,还是热了,疼了,还是累了。” ??贺琳琅睁着泪光盈盈的眼睛,认真地听着厌厌的理论。 ??“所以,只有你自己才能照顾好自己,你生气的时候,就自己为自己出头,别等别人,否则受伤的只有你自己。”厌厌人绷着小小的脸颊说道,“如果你没有力气为自己出头,那就练力气,如果你不够聪明,那就学聪明,为了保护自己,你必须练习很多东西。姐姐说,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能通过练习解决的,如果一遍不行,就练十遍,百遍。” ??贺琳琅听得出神,忘记了哭,半张着嘴巴,望着厌厌。 ??宋凌霄摸了摸厌厌的脑袋,这般理论,一听就知道是李釉娘教给她的,固然有理,却听得令人伤心,该是吃了多少亏、受了多少苦,才磨练出这一副钢筋骨、铁心肠。 ??“可、可是……”贺琳琅茫然地问,“我、我不知道要练什么……” ??“就从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开始吧。”一个珠圆玉润的声音从贺琳琅身后响起,一只温暖的手掌放在贺琳琅肩膀上。 ??贺琳琅诧异地抬起头,往后看,看见了她的女夫子——薛琬:“薛、薛小姐。” ??薛琬点点头,冲贺琳琅一笑,接着,她看向宋凌霄,面上泛起温文尔雅的笑容:“宋坊主,您真是令我……喜出望外。” ??宋凌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使这位饱读诗书的大小姐从一万个客套词汇里摘出这么一个有点出格的词来,见到他,喜出望外?有什么喜,又有什么望? ??嘶,这个事儿,不敢细想啊。 ??薛璞,你到底怎么脏我了! ??薛琬却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望着宋凌霄微笑,那笑容里仿佛藏着深意,仿佛他们两个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暗通款曲过了——但是,宋凌霄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是清白的! ??这时候,薛璞走了过来,神色间带着提防,他一过来,薛琬便垂下目光,敛去那种神神秘秘的笑容。 ??“你们说什么呢?琬琬,你该回去了,跟外男有什么好说的,等会儿被爹看见了,又要不高兴了。”薛璞说道。 ??薛琬向宋凌霄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宋凌霄诧异地看向薛璞,你们老薛家的家风竟然如此腐朽么? ??薛璞知道宋凌霄那眼神里没什么好意思,他也不问,省得自讨没趣,只说天色不早了,你还在这杵着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晚饭给你吃。 ??宋凌霄带着厌厌和宋伯班师回朝,回程的马车上,细细品味今天的胜利果实。 ??麻蛋,发挥的实在太好了! ??但凡他会写小说,他就要写一本《宋凌霄洗冤录》。 ??就这个题目有点渗,或者叫《大兆第一名侦探》。 ??宋凌霄正颠过来倒过去地想,目光忽然瞟见厌厌的小手还抓着他的衣角,圆溜溜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厌就一直这样盯着他看了。 ??宋凌霄抹了抹脸,问宋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宋伯笑道:“有,有英俊的五官。” ??“嘶,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宋凌霄坐直了身子。 ??一贯端正沉稳的宋伯,竟然也开始说俏皮话了,这实在是个好兆头啊,说明宋凌霄的幽默感会传染。 ??“厌厌,你看着我干什么?”宋凌霄低头问道,“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宋公子,”厌厌硬邦邦地说,“厌厌喜欢你!” ??麻蛋,宋凌霄的心就那么漏了半拍。 ??毫无防备,没有一点点的准备,小姑娘的表白就这么直挺挺地迎面撞上来。 ??一个一直臭着脸,嫌他老父亲啰嗦,嫌他个子矮,嫌他管东管西——对了,还用脚踹他!一个这样的小臭丫头,突然扬起小脸,大声对他说:“厌厌喜欢你!” ??怎么会……这么可爱的! ??养孩子真是快乐的事情! ??“厌厌,”宋凌霄愉快地说,“我也喜欢你。” ??“那厌厌可以叫宋公子哥哥嘛?” ??“可以啊。” ??“凌霄哥哥,厌厌喜欢你!” ??“凌霄哥哥也喜欢厌厌!” ??…… ??与此同时,在这个充满父爱的车厢外,木二一边飞檐走壁地跟车,一边深深皱起了眉头。 ??又一桩他应付不来的坏事发生了! ??木二掏出小纸条,改为一边飞檐走壁地跟车,一边写小报告。 ??半个月后,木二的鸽子扑棱扑棱飞到了蓝将军大营。 ??蓝将军从鸽子腿上取下小纸条,毫不客气地打开验信,嗯嗯,这又是什么鬼画幅,这个暗卫的字越写越烂了,内容也愈发不堪入目。 ??上一张小纸条,还在蓝将军那里扣着,内容大概是说:主子您的属意之人,因为您上前线打仗,太过伤心,所以夜夜酗酒,如今已经伤害到身体,又不听劝,该怎么办。 ??这里必须特别说明一下,木二经过保密训练,写信会先脱敏,保证信件就算落到了别人手里,也不能通过信件内容破解他想传达的意思。 ??所以,木二写的小纸条里,统统用“主子”指陈燧,用“主子您的属意之人”指宋公子,这样就算信被别人看了,也不知道说的是啥,更不会破解出宋公子的身份,也就不存在有心之人利用宋公子来威胁王爷的情况了。 ??但是,这张小纸条,它没有落到“有心之人”手里,倒是落到了蓝将军手里。 ??蓝将军看到第一张小纸条时,就感到一阵匪夷所思,心想陈燧别看年纪小,口味倒是挺独特,竟然喜欢一个夜夜酗酒的剽悍女子,看起来这行事作风是江湖女英雄,和一般闺秀思念人的方式不一样。 ??接着,蓝将军又看到了第二张小纸条,他彻底混乱了! ??在第二张小纸条里,那位剽悍的女英雄似乎又恢复了活力,在送孩子(?)上学堂的过程中,和一群莺莺燕燕打成一片,通过自身强悍的推理能力,帮助学堂解决了一桩案子,以至于博得了许多美少女的芳心,更有甚者,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女英雄表白。 ??纸条末尾又是请示:请问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蓝将军没有处理过这么复杂迷惑的情感关系,他开始怀疑那位女英雄真的是女人吗?还是他先入为主判定错了陈燧的取向? ??蓝将军眉头深皱,不管那位女英雄是男是女,“她”都是陈燧的属意之人,如果“她”背着陈燧撩三撩四的消息传到了陈燧耳朵里,想也知道那位一向自信满满的小王爷该多么暴跳如雷、情绪失控,在战场上,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 ??思前想后,蓝将军还是把这第二张小纸条也给扣下了,还是等到陈燧战胜鬼方王之后,再一并交给他看吧。 ??这时,蓝弁冲进蓝将军帐中,讨了一口水喝,喝完之后,一抹嘴,跟蓝将军抱怨行军鞋特别容易臭。 ??“肯定不是我脚臭,就是那鞋臭,”蓝弁皱着鼻子说,“燧哥非说是我脚臭,不让我跟他挤一起睡。” ??蓝老将军的身形突然抖了一抖:“什么?你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床不睡,去睡人家的床?!” ??蓝弁是个粗神经,完全没觉察到爷爷复杂的心情,他自顾自地说道:“爷,你不知道这天有多冷!我们帐子里可没有您这么大的火盆!” ??蓝老将军想到那位性别不明的“女英雄”,顿时如芒在背,伸手去腰间摸出一条黑亮的蛇皮鞭。 ??“诶,爷,你突然拿鞭子干啥!” ??“诶,爷,我做错什么了你这样对我!” ??“爷,别,别打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