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外袍早就被剥去,王昪没穿靴子被抓出来,身上只留内里中衣在,现下早已被马鞭打破,露出内里绽开的皮肉,血水横流,一眼看过去,当真是惨不忍睹。 王昪是个成年男子尚且如此,其余姬妾们就更加不必说了,整整三十鞭子挨完,无论此先如何美貌动人,这时候都成了血葫芦,吊在树上不时的呻/吟出声,痛呼不已。 王昪秉性如何,王父、王母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儿子是自己生的,儿媳妇是别家来的,到底是偏向谁,那还用说吗? 是,儿子的确做的过分了点,但他们不是都已经训斥过了吗,他就是不听,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惠福帝姬身为皇室公主、王家媳妇,难道便不知道规劝丈夫言行,督促他改正错处吗? 相夫教子,这本就是妇德之一啊! 惠福帝姬此前也曾几次往王家去,希望公婆能够劝诫丈夫一二,王父、王母起初还耐着性子敷衍她几句,最后不耐烦了,等儿媳妇再去,便开始称病。 国朝以孝治天下,一个“孝”字压下去,惠福帝姬也是无可奈何。 她毕竟不是傻子,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再多,就知道公婆根本无心去管这事,之后也就不再去自讨没趣了。 这时候王父、王母尚在府中,忽然听闻官家传召,却不叫他们进宫,而是往惠福帝姬的公主府上去,便知事情要糟。 官家怎么会在公主府里? 难道是惠福帝姬跟宫里告状了? 他们应该怎么解释才好? 将王家所有人都传过去,连同出嫁了的女儿也一起,这是不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帝姬也真是,夫妻俩吵架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非得闹成这样?! 王母心中有些恼怒,王父却是心中惴惴,低声同被传召回家的次子商量:“是不是你大哥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惹得官家大怒?否则,何以要叫王家全家人一起过去?” 王家次子在朝堂上任职,深知这位年轻官家的秉性,不触犯到他的底线,那什么都好说,但要是有人不长眼触到了他霉头,那就完蛋了。 你让他一时不痛快,他能让你一世不痛快! 王父出嫁了的妹妹匆忙间被人找回娘家,本就忐忑,再听哥哥这么办言说,不禁面露焦急,恼火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简直是昏了头!自己作死不要紧,别连累别人啊!” 王母本就与小姑不和,当下横眉怒目道:“还不知道事情原委呢,你做什么把一切都扣到大郎头上?去就去,有什么好怕的?神宗皇帝在时,便废黜了公主下降时昭穆一等的规矩,惠福帝姬既是公主,也是王家的儿媳妇,纲常所在,难道还能翻过天去?!” “你懂什么?”王父恨铁不成钢道:“赶紧把嘴给我闭上!” 他警告道:“等到了官家面前,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那可真是掉脑袋的事儿,别说我没告诉你!” 王母听得惧怕,这才讪讪的停了口。 王家不敢违抗皇命,全数到齐之后,便往惠福帝姬府上去,途中王父试探着塞钱给同行禁军,却被对方给退回来了。 开玩笑,能在禁军之中任职的,官家都能叫出名字来,个顶个的前途无量,疯了才会往王家这艘要沉的破船上跳呢! 王父见禁军们坚决不收,本就忐忑的心绪愈加不安起来,等到了门口,却见荣德帝姬的驸马正在同守门禁军寒暄,略说了几句,便被人引着往内院中去。 王父心头一个咯噔——这是惠福帝姬的公主府,王家人来也就算了,怎么荣德帝姬的驸马也来了? 他猛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很严重。 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得多。 王家人匆忙被召集齐王惠福帝姬的公主府来,心头不约而同的堵着几分慌乱,驸马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今日宫宴他们都去了,惠福帝姬夫妻因病不曾前往的事情他们也知道,可是此时此刻,官家为什么要将惠福帝姬的姐夫们传召到她的公主府里来? 要真是惠福帝姬不好了,也该叫帝姬们前来探望的,不是吗? 肯定是出事了。 而且还是大事。 饶是王家人和驸马们都做好了心理建设,但是在看见满院子被吊在树上鲜血淋漓的人时,也不禁胆战心惊,面如土色。 王昪跟他的小妾们挨了三十鞭子,又在寒风中冻了那么久的时间,伤口处涌出的鲜血都几乎要凝结成冰,人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尤其是王昪,出手招呼他的禁军最卖力,他伤的也最重,鲜血染红了身上中衣,顺着本该雪白的袜子滴到地上,因为被吊起来的时间太久,他脚下已经凝结了一滩血冰,这情景看起来分外残酷。 王家人离开家门时穿戴的整齐,驸马们也是锦帽貂裘,见到这一幕却同时打个冷战,仿佛有一股凉气活了过来,顺着脚底一路钻到心窝里边去,叫他们出不得声,喘不出气,魂魄都不敢乱动一下。 禁军们在院中添了火盆,李世民歪坐在椅子上闲闲的烤火,不理会王家人,只含笑向驸马们道:“来了?” 驸马们笑的比哭还难看:“是。” “坐吧,别拘束。” 李世民指了指不远处吩咐人摆上的座椅,主人家似的,和颜悦色道:“这是珠珠的公主府,你们都是她的姐夫,是自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放轻松点,就跟自己家一样!” “三姐夫,瞧你热的,汗都出来了,”他热情洋溢的招呼安德帝姬的驸马,体贴道:“朕找个人帮你扇扇风?” 三驸马:“……” 三驸马毕恭毕敬道:“臣不敢,臣很好,官家让臣自己凉一会儿就好,无需麻烦仆婢们了。” 李世民“哈哈”笑了几声:“三姐夫还是这么客气!” 说完,他伸手去烤火,脸上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往小了说,这是珠珠的公主府,她才是主人家,往大了说,这是大宋的都城动静,朕是主人家,只是怎么总有人搞不清自己的身份,越俎代庖,反噬其主,欺负起主人来了?” “怎么,”李世民目光宛如刀子,淡淡在王昪脸上划过,又去扫一侧惶恐不安的王家众人:“是觉得全家人的脑袋不不值钱,想帮他们换个位置吗?”,请牢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