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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心里的气全消了，他才停下手，站了起来。

    大叫驴躺在打谷场，仰头望着天空，满脸死寂。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左阳俯瞰着他，冷冷问道。

    大叫驴嘴角挂着血迹，并不回答。

    左阳冷冷望着他，厉声喝道：

    “那是因为你——愚蠢，冲动，又煞笔！”

    “你就算宰了王添狗又能怎么样，娇娇会好，你会好？”

    “你宰了他，你自己也会坐牢，你觉得娇娇能好过？”

    大叫驴终于动了，挣扎着坐起来。

    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红着眼睛，厉声叫道：

    “王添狗伤了我妹妹，我为什么不能杀他？

    我凭什么坐牢？”

    “要么说你无知呢。”

    左阳冷笑道：“他差点杀了娇娇，法律自然会严惩他。”

    “要是你杀了他，那你就犯罪了，一辈子被关在监狱，甚至枪毙。”

    “你觉得这很划算，那我不拦你。”

    大叫驴浑身一僵，再次重重的跌倒，摔在打谷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左阳叹了一口气。

    他一屁股坐在大叫驴的身边，点燃了一根烟塞进大叫驴嘴里。

    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法律就是法律，这是咱们沟里人最欠缺的东西，你还有时间来学习。”

    “王添狗逃了，连警察都没找到，我让大郎把附近都搜了一遍……”

    “你最重要的，还是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争取别让娇娇替你担心……”

    大叫驴抽着闷烟，一句话都不说。

    眼泪咕噜咕噜，从眼眶里不断滚落。

    听到左阳的最后一句话，他浑身一僵。

    再也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左阳没笑话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次于娇娇重伤，应该深深刺激到了大叫驴的内心。

    他也知道自己太不靠谱，让自己的妹妹跟着担惊受怕。

    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妹妹能够康复，脸上不会留下疤痕之类的。

    “你放心，娇娇是我妹妹，我会治好她，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左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慢吞吞的进院子了。

    大叫驴躺在地上，眼神呆滞，嘴里喃喃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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