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轩然大波-《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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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眼下这风波一起,少不得有人在少主人的耳边嘀咕。
这会儿大丫头潞儿一面给傅瑾梳头,一面就在嘴里说道:“小龘姐,要说世事真是无常,徐七公子长得丰神俊朗,老爷又爱重,怎么可能是徐良那老园丁的儿子?”
“这世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傅瑾不悦地皱了皱眉,见潞儿吐了吐舌头不吭声了,她这才淡淡地吩咐道,“而且,没根没据的事情以后不许瞎传,否则爹爹若是怪罪下来,有的是你的苦头吃。”
潞儿一直都是傅瑾身边最受宠的丫头,虽是受了责备,这会儿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是没一会儿就又绕到另一边低声说道:“不过小龘姐,如此也好。老爷对徐七公子赏识的有些过头了,竟是把人一直留在家里,之前下人们都说老爷是把人当成乘龙快婿看的。如今这事情一闹出来,老爷总不至于拿您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叮当一声,竟是傅瑾劈手砸了手中的珠钗,那头大大小小圆滚滚的珍珠滚得满地都是。吓呆了的潞儿见傅瑾霍然起身怒瞪着她,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慌忙跪在地连连磕头求饶。然而,一贯待人和颜悦色的傅瑾竟是压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叫来了一个管事妈妈,二话不说就吩咐把人拖下去。
虽说是养女,但傅瑾自打被抱进镇守太监府就是黄氏养育,头养父宠爱兄长疼爱,面天真烂漫,可却是聪明剔透,骨子里更是自视极高。从潞儿口中得知家中下人竟是在私底下嚼这样的舌头,她吩咐妈妈把人拖走后,就立时去了养母身前,屏退了人抱着黄氏的膝盖就是好一番哭诉,一时黄氏亦是为之大怒,当即吩咐把潞儿远远卖了,又传令下不得再议论徐勋的事,违者潞儿就是下场。这一番整治下来,府里固然是一时鸦雀无声,可等傅容辗转听说了此事,虽说震怒于那些刁奴竟然敢传这等话,可最后却不免嗟叹。
“刚则易拆,听到这些闲话就这样大动千戈,这丫头……太傲了。”
徐勋虽不知道这样一场小风波,可傅家下人们见他从最初的趋奉到如今的如避蛇蝎,他自然不会觉察不出来。傅容那儿倒是一如既往,隔三差五召了他去讲京城的风土地理,人情世故,各家大佬世家等等,可从前还会偶尔拿女儿傅瑾出来打趣打趣,接连这几天却是根本不提。面对这样的变化,徐勋反而如释重负,整个人连走路都轻快了不少。
这街头流言转眼就传了大半个月,渐渐有鼻子有眼越发像模像样。于是,早先还对此不屑一顾的魏国公徐俌第一个沉不住气,亲自登门寻傅容长谈了一次,紧跟着就是郑强不请自来。而国子监祭酒章懋让傅恒安给徐勋捎来了。信,道是空穴来风必有因,让他闭门谢客好好读;抱病在床的应天府尹吴雄则是让徐迢带着徐勋去见了一回,教诲说追查谣言源头固然要紧,但谣言止于智者诸如此类云云。
当这么一件事眼见得就快要满城皆知的当口,太平里徐氏长房那边,因为挨了那一顿板子而心生怨毒的徐劲,竟是又支使人做出了一件让南京下人等都瞠目结舌的事。这天一大早,棒疮还没养好的他就让人抬着到应天府衙门口,咚咚咚又擂响了那告状的立鼓。不消一个时辰,金陵地面的各家大佬就全都得了消息。
“这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他居然敢挖了徐良儿子的坟!”
别说傅容大吃一惊,就连待勋闻讯亦是始秤未及。见徐良得知徐劲在衙门控诉说,自己儿子坟中那一口薄棺材是空的,足可见当年是把儿子送给了徐边,有意混淆徐氏血脉,立时从呆滞到暴怒,旋即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徐勋顾不别的……”隙忙拔腿追在了后头。奈何徐良冲到马厩直接解开一匹马,竟是连鞍辔全都不用,割了条绳子就这么骑了出去,才刚学会策马慢骑的他唯有望尘兴叹的份,只能等着马厩里的马夫给他另备了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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