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棉花在里面打了结,有的地方鼓起来,有的地方是空心的。 应该是用得年头多了,棉花已经敲不散了。 这样的被褥夏日里用着还行,其它季节就要遭罪些。 她终于开口跟陶氏说话,问道:“关于您儿子的事,可有报过官?” 陶氏缝衣裳的动作顿了顿,继而又继续缝起来,“报过,官府也查不到。 军人入了军籍,名册就只记在军中了。 凤歌府见我可怜,帮我跟东关打听过,但却没有什么结果。 我理解官府,远水解不了近渴,毕竟东关是贺大将军的地盘,他们肯帮我打听打听已经很不容易了,肯定是不能要求官府一定给我打听出来一个结果的。” “那贺大将军回京的时候呢?有没有再去问过?” 陶氏叹了一声,“我拦过他的马,早年他每次回京我都去拦他的马。 起初还只是将我驱赶开,后来就动了鞭子。我这条腿就是被他们打坏的。 从那以后我就再不敢拦了,我怕被他们打死,没命等我家儿子回来。” 她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慕长离,“我听说贺家的人突然就病了,说是家中闹了诡案?” “嗯。”慕长离点头,“确实是病了,家里所有人都病倒了,高烧不退,原因不明。” “报应。”陶婶大声说,“这就是报应!报应不爽!报应不爽啊!” 她喊了好一阵,就在芙蓉觉得她又开始犯疯病,想要想办法制止时,叫喊声就停了。 陶氏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会儿,这才道:“若有一天我等不到我儿子的下落就死了,那我就算化成鬼魂也要去东关。 生前去不了的地方,我试试死后能不能去。 不管他是生是死,我总得有他的消息,不能人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失踪了,你说对不对?” 慕长离点点头,“对,是得弄清楚。” 陶氏揉了揉眼睛,把手里的活放下,“最近眼睛疼得厉害,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能连着缝一个时辰,打从过完年到现在,缝一会儿就得歇歇了。” 芙蓉说:“不如点蜡烛吧!这屋里太黑了。” 陶氏摇头,“点不起,手工费还没有蜡烛值钱,哪里用得起啊! 没事,我习惯了。最近活不多,我缝完这件就能拿到两个铜板。 家里还攒了十几个铜板,够我生活一阵子。 我估摸着我这个身子骨,等花完那十几个铜板也就差不多该死了。 这样一想,再接活也就没有意义,等死就行。” 第(2/3)页